出自于亚洲一对夫妇
我们来自亚洲另一个地方。在进入宣教地区以前,我们在海外的宣教士训练学院花了三年。我们受到的训练包括圣经研读还有宣教士预备课程。
我们的经历来自于在二个不同宣教的地点。首先,我们花了三年的时间在当地的国家,主要是为伊斯兰教的少数民族服待。那时是1999年的早期。第二个时期大约有五、六年的时间,我们带领一个在当地正在成长的家庭教会直到此教会更加独立之后才离开。以下是一些我们以一个家庭一起在这个阶段所面对的挣扎及学习到的教训。
地点一:在新的地区的经历
旅行梦魇
我们对深入到这个国家领域该期待什么事一点概念也没有。经过了一整晚渡轮的旅行,我的太太把我们的女儿绑在前面的婴儿车里,还有她背后背了一个背包装了满满的婴儿奶粉。左手握着另一个大的塑料带,里面装了满满的婴儿尿布,而她还努力握着右手另一个袋子。我的双手也是提满了东西,大部分也都是婴儿的用品。事实上,我们大部分的旅行袋里所装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给我们小婴儿的。如此小的婴儿,但是她的东西却占满了我们行李的空间。
到岸边移民局的路程就像是马拉松赛跑一样。我们在我们政府的教导之下,像所有好的公民一样,我们排队为了让我们移民的手续可以完成。排队的结果是我们一直被挤在队伍中的最后面。我们也感到很惊讶大家“对小婴儿并无宽待”。我们很快地了解,排队不是当地的文化。为了要赶上当天早上的飞机,我们很快的学会要像当地人一样要插队。我们是不好的工人吗?其实不是的。我们分析了当时的情况,看到当地人如何推挤对方,我们只好照着做了。我们决定我门只需要把证件办好就行了。 “欢迎来到本国!”或是,真的是欢迎我们吗?
我们想到的下一件事就是到海关检查局。当轮到我们的时候,海关官员指示我们将行李中的物品净空,放置在光滑闪亮的桌子上面作检查。我们所有的书当中有二本书可能真的会引起他的注意力,我们并不想要他们看到伊斯兰的书。我的肾上腺开始上升。我有点迟疑,但是觉得命令是命令。所以,我自然地开始净空我的袋子。我可以感受到我妻子紧急向上帝祷告。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就是“经过了多年的预备 ,这一次很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进入这个国家了。”很奇怪的是当我正要将这二本书放在桌子上检查时,突然间在海关检查局里的灯被关掉了。也正要检查我们的海关官员似乎很生气,对他在另一个角落的同事大吼大叫。当灯再度亮起时,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在我旁边的下一位。他用很无礼地态度对我指着出口的标示。之后我们知道原来是他的同事不小心把局里的灯关掉了,以为那天早上的检查已结束了。快速的祷告果然有效。欢迎来到本国!
离开了海关办公室之后,我们受困于一群司机之中,这些司机都想要载我们到目的地去。而我们也因为辛苦地吃力拉着我们的行李穿越过海关的办公室,当走出外面时,我们已经感到精疲力尽了。所以我们等不及接受任何看起来还算合理的司机。到机场的旅程还蛮顺利及平静的。我们感谢上帝我们是以一组人员一起旅游的,所以我们能够帮助彼此,帮对方看行李。我们实在无法想像对第一次宣教的工人要如何带着一个小婴儿独自在这个国家旅游!有些司机为了载到一位乘客,他们会抓着我们的行李不放。有人警告过我们行李会因此而遗失,所以我们相当的坚持自已提行李。
机场是个很吵杂的地方,不断的广播到达及离境的班机。但是我们很快地就习惯了。我们的班机因为技术维修的问题而延迟了。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飞机也连续延迟了好几次。所以我们早上、中午、及晚上都吃泡面。最后我们知道我们的飞机无法在当天抵达机场。爱面子的问题!他们把我们安置在机场饭店过夜。欢迎来到本国!
新的地区
从飞机上我们看见长长的棕色无生命的山脉。三小时之后我们的飞机于下午抵达当地的主要机场。通过了海关,我们就提着我们的行李到外面的出租车站。我们试着讨价还价车资,结果发现他们所讲的方言是我们没有一个人听得懂的。不论如何,我们还是到了目的地,当地的一所大学。
当时天气还很泠,但是我们还可以忍受的了。当太阳下山之后,气温也急速下降。那个地方的高度大约是海拔三千公尺。水沸腾是大约摄氏83度。所以肉类及坚果在煮了以后仍然是硬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pressure cooker,有时候这些电饭锅因为品质差的关系会爆炸。而此城市的种族大多数是伊斯兰人,少数民族是西藏人及汉人。每户家庭平均的所得大约是美金三十至四十元。
我们居住的大学招待住所并没有提供冰箱。由于整年气温维持寒冷,我们只好放置一个篮子在我们窗户的外面当作是代替的冰箱。我们放肉在蓝子里,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煮。有时候天气回升的时候,肉就会腐坏。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常常拉肚子的原因了。
学习语言的障碍
我们许多的朋友告诉我们:「要学习好当地的语言,就要到当地的国家去。」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地简单。在这个国家少数的地方在市场会听到纯正的官方语言。在我们所处的新的区域中,当地人所讲的当地方言听起来像是蛇发出嘶嘶的叫声。我是指他们在句子中使用很多像是“嘶”的音。有一次,我的西方朋友去当地的超级市场买花生酱,结果被带到厕所去。 「我想要买花生酱」的句子听起来很像是要去洗手间的句子。对西方人要学当地的语言来说,本地的人通常会很乐意帮助他们。但是对我来说则不然,因为我看起来和他们一样像是亚洲人。身为海外华侨,我在学习语言上面临很多的挑战。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我不会说当地的语言,因为我外表看起来跟他们一样。事实上,当我有礼貌地请他们重复说一次他们刚说过的句子时,他们常常会有点生气。他们会认为我在开玩笑或者更糟的是在嘲笑他们。虽然他们对我会比西方人还要开放,他们也会期待我能认识并表现出他们的世界观。我们发现他们的世界观深深地受到他们的文化、语言和当地的方言及经历的影响。
我们十月大的宝宝停止呼吸
在一个很寒冷的夜晚里,我们在房间里和一位朋友一起准备晚餐。我的朋友是一位来自英国的护士,她突然说:「快看,你的宝宝,为什么她不自主地的发抖?」她然后大叫,「她没有在呼吸了!」她把我们的女儿上下翻倒过来,然后拍了她背后几下。但是没有什么用。仍细一看她才发现我们的女儿正在抽筋。我的朋友试了几次不同的方法之后,将我们没有生命的女儿交还在我的手中。
恐惧充满了整个房间,我的太太情绪激动地大叫求助。在隔壁房间的另一位朋友听到她的叫声,跑出屋外找我的女儿。他以为我的太太之所以大叫是因为有人抱走了我们的小孩,因为在这个国家人口贩卖交易是很普遍的。我当时脑海里想着「要将她埋葬在哪里?」再一次地,我在心中向神快速地祷告呼求,我的祷告词完全没有任何神学的形式。我无法控制地一直落泪,在那短短的一刻,我才了解神看着祂的儿子,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受难时,是多么地痛苦!而我所承受的痛苦和神比较起来根ᴀ不算什么。
正当我们绝望时,我听到一个很小声但是又很清楚的声音,「人工呼吸」。没有迟疑地我把没有生命的小身体放到地上,开始对我的女儿作口对口人工复苏术。我听到她的气管发出声音,不到几分钟之后,她开始自行呼吸。在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欢欣小宝宝活了。我们从这次的经历中学到了什么呢?我相信这是属灵的争战,为的是让我们的丧气及恐惧,而使我们被征服。
安全考量
到底怎样才算是有足够的安全,这个问题是我们的团队至今所挣扎的。如何相互信赖而又不危及整个事工的运作,是同工在生活中要取得平衡的地方。为了安全的因素,我们试着不去了解我们的队友在做什么,所以当相关当局质询时,我们可以老实地说「我不知道」。因此,我们不会随时地和对方交谈。因为害怕出卖我们队友的恐惧使我们停止祷告会。我们的一些朋友误解告知代祷事项是透露他们事工活动的形式。没有了祷告,敌人很轻易地在每日的争战中赢得胜利,尤其是当我们越是被隔离及越没战斗力时。
神的主权,我们的安慰
这样的隔离造成我们在服待时感到相当的孤单。我们没有人可以分享我们挣扎。所以只好自已独自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及重担。在这段黑暗时期我们经历了从神而来的小小亮光,而它也成为了我们希望之光。我们学习到在某些非常困苦的时光之中,要去享受神给我们的美好事物。
我们开始针对大学的学生和他们建立友谊及练习语言。我的太太开始和一位很聪明的西藏女士做朋友,以帮助她学习西藏语。结果这位女士愿意相信神,如今她自已也在她的村落里带领一些家庭教会的聚会。之后,她也知道如何将耶稣传的影片翻译成她自已当地的西藏方言。
地点二
我们于一九九八年搬到另一个城市。在那里我们花了四年的时间。刚开始我们要负责二个小组,为了可以得到更多小组教会的经历。要让当地的领导者及成员接受我们要花一段时间,因为我们是新来的而且也没有什么经验。有次政府试着要取缔福龙岗运动(Fa Lung Kong),而家庭教会的聚会受到严密的监控。许多小组的成员很害怕而不敢参加聚会。因为他们都太过于恐惧了只有小组组长参加会议。而且,许多小组成员也因为害怕的关系而无法开放他们的家以供大家聚会。于是我们决定跨出信心一步开放我们的家提供聚会场所,希望可以让小组再一次的顺利进行。我们在谨慎地态度之下,冒很大的风险但是神在这段时间保守我们。
在此城市待了一年之后,我们受邀成为我们小组的组长,也是当地小组教会的牧师。当我们接手管理时,只有十个小组成立。在我们接受成为领导者的那一星期,有一天晚上,我在我们的房间里突然很陌名其妙地昏倒,而我的太太在同一晚上情绪崩溃。她一直整整不停的哭了二个小时之久。很像是她的灵有很大的重担似的。我们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在一星期之内我们小组有两个组长也受到奇怪的攻击。很快地我们察觉那是属灵的争战。我们感谢上帝我们同工朋友团结起来帮助我们,也为我们举行了祷告会。
在同一时间里,我们教会中有一位弟兄向国家安全局报告我们的活动。这位弟兄想要向我们索取七十万人民币,而我们不能给他。警察真的来临检我们,因为那样的关系,我们必须保持低调了大约四个月。对我们来说是很困难的因为在任何时候我们都有可能被要求离开此国家。有上帝的主权才使警察没有从我们这里找到任何东西,所以我们才可以继续留在这个城市。然后我们才明白撒旦不想要我们带领这个教会,而这个手段也是他的方法之一为的是要使我们感到挫折,使我们恐惧。那四个月的时间是相当孤单的,特别是因为我们所面对敏感的情况导致我们一些同工不想要与我们有所接触。他们害怕他们会受到负面的牵连及影响。
四个月之后我们恢复了正常。我们继续开放我们的家让大家聚会及作为培训的地点。我的太太也为约十五至二十位小朋友开始了每周日的主日学。在国内要向未满十八岁的小孩传福音是非法的。所以再一次地我们又冒着很大的风险,当我们看到带领小孩子认识神的话语的重要性时。大部分的小孩来自单亲家庭,接近这些小孩子,我们才可以接近他们的父母。同时我的太太也培训当地主日学的老师,祷告有更多当地的居民可以受到训练来教导他们的小孩。
我们在这个城市的时间是既忙碌又充实。当我们接手当领导时我们有很多要学习。首先,需要设立一个适当的行政办公室,因为当时所有的数据及资源到处乱放。有百分之七十用来支持当地职员的奉献来自其它的国家,而我们觉得奉献应该直接来自教会本身成员才对。因此,我们必须教导成员们要十一奉献给上帝的工人。同时我们整理帐目,提供一本本子公开给大家知道十一奉献的收入及开销的去处。我们也感受到喂养饥饿的羊群及训练小组组长的需要。有了上帝的帮助及恩典,小组增加到了大约十七组。
在教会里的事工使我们相当忙碌,除此之外,我们也必须经营手边的计划,而且也为一个NGO办事处设立一个签证的平台而募款。我们几手要忙到精疲力尽。我们要求离开这个国家到别处休息了二个月。然而在我们休假完返回这个城市时,我们在飞机上似乎感受到我们不会回来待很久,很奇怪的感觉。我们相信圣灵预备我们迎接一个将即来临的冲击。之后我们才明白当地的领导者觉得是时候让他们自已完全地独立。虽然我们感到教会有一些的地方还未预备好可以自已独立,我们仍然很高兴当地的人愿意接受挑战自已管理教会。这个教会仍然有它高低起伏的时候,但是到至今依旧一直维持运作着。他们现在有自已的牧师而且也支持一对夫妇到另外一个城市帮助胡洲人,那也是我们几年前居住过的地方。似乎是上帝提醒我们祂心中有胡洲人。虽然我们不再接触胡洲人,上帝的主权会兴起更多的当地人来负责联系他们自已人的责任。多么美好的一个画面当我们回头看到神在我们生命中的旨意。
当教会完全独立的时候,我们决定是时候离开所以当地的职员可以完全运用他们的恩赐来服待他们自已的羊群。因此我们在2003年的五月离开了这个城市,返回到我们在亚洲自已的国家,预备与主同行下一阶段的工作/旅途。在我们离开之前,非典(即非典型性肺炎)的爆发是我们经历上帝保护我们家人的另一个机会。事实上我们公司的其中一个领导者在那段期间在香港死于非典。诗篇九十一篇第一节「住在至高者隐密处的,必住在全能者的荫下。」这段经文在那段期间保守了我们。
所学习到的功课
结论是,当我们在这个城市时的这段期间,我们学习到许多宝贵的经历:
1. 为神的事工要愿意冒必要的风险。
2. 知道神是掌权者,祂比我们的敌人还要至高。
3. 知道最好的地方就是行走在神的旨意当中,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4. 要愿意放手我们个人的目标及渴望,为的是看到神的国因而建造而非是我们建立自已的小小王国。
5. 祷告,因为祷告是唯一击败敌人的方法。
6. 不要独自一人行动,不同的恩赐可以互相帮助,也会有较好的成果。